&esp;&esp;颜色是鲜红的,比染料颜色更淡一点,因为她的血比别人稀。
&esp;&esp;奶奶在厨房,陈一天血泪含悲啼-25
&esp;&esp;大年二十九,街上没有出租车。
&esp;&esp;上了大马路,于乔猫着腰、低着头,双手捧着那卷手纸,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,陈一天跟在后面。
&esp;&esp;过年的气氛满点,街边的食杂店大多是“民改商”,一楼住户把窗户当成售货窗口,用木板订几级台阶,摆在窗户外面,供顾客蹬踏。
&esp;&esp;房产中介、修鞋店、五金店、二元店都关了张,但都在窗户两侧贴了对联,很多人家还挂了红灯笼。
&esp;&esp;陈一天和于乔一前一后,缓慢地走在路上,眼看着灯笼一对一对亮起来。
&esp;&esp;空气像是被冻往,嗅觉神经偶尔被谁家的饭菜香味唤醒。
&esp;&esp;他们往医院的方向走了一段,陈一天嫌于乔走得太慢。
&esp;&esp;于乔停下来,扔掉两个鼻孔里被血浸烂的手纸,又换了两团新的。
&esp;&esp;陈一天借机抱起她来,继续往前走。
&esp;&esp;地上的积雪已经不新鲜,最上面一层也灰蒙蒙的。脚踩上去,嘎吱嘎吱。
&esp;&esp;于乔听着陈一天的脚步,和他的匀速却迅猛的呼吸声,又向他胸前靠了靠。
&esp;&esp;马路好长好空旷啊!小天哥哥呼吸声最近,他呼出的白气都带着旺盛的生命力……
&esp;&esp;在路灯亮起来前,他们拐进了医院急诊。
&esp;&esp;正是于乔初次住院那家医院,停车场没什么车,急诊大厅也没什么人。
&esp;&esp;一个护士掐着方形铝饭盒走过去,像是刚吃过晚饭,留给陈一天兄妹一个背影。
&esp;&esp;陈一天奋力迈出两大步,用肩膀扛起军绿色的棉门帘,终于感受到了室内的温暖。
&esp;&esp;为了不让于乔的脸直接乎到棉门帘子上,他以右脚为轴,侧了一下身,用头和肩膀挡住垂下来的门帘。
&esp;&esp;没想到门里门外,冷暖交替,脚底下有砣冰。
&esp;&esp;陈一天脚下一滑,身体重心偏了,他借助门帘的一点力量,努力保持平衡,听到自己腰部的骨头“嘎吱”一声。
&esp;&esp;这个时刻,他也觉不出疼来,他怀里的小姑娘,只等他抱进这扇门,就得救了。
&esp;&esp;※※※※※※※
&esp;&esp;陈一天把于乔直接抱进诊室,跑去窗口挂号,然后再跑回诊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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