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余晚之诧异地“啊”了一声,“此事说大不大。说小不小,但罪不至此。”
&esp;&esp;岭南天气潮热,多瘴气,为边缘蛮荒之地。
&esp;&esp;沈让尘颔首,在她身侧坐下,“所以有个多疑的皇上,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&esp;&esp;朝堂之事,余晚之十分陌生,更不了解建元帝和各位大臣的心性。
&esp;&esp;沈让尘既有时间,也有耐心,说:“刑部调动近百人,蔡玄虽招认自己伪造文书,但皇上生性多疑,身处高位者,已习惯了俯瞰众人,岂能容人在他面前耍把戏,自然是要重罚。”
&esp;&esp;余晚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,“皇上自觉被戏弄,但他拿不到郭自贤的罪证,所以便加倍地罚在蔡玄身上,实为惩一儆众。”
&esp;&esp;沈让尘为她的聪慧柔了眼神,“还有一点。”
&esp;&esp;“什么?”余晚之转过头。
&esp;&esp;两人四目一对,沈让尘就有抱她的冲动。
&esp;&esp;他移开目光,看着廊下池中的红鲤,在树荫遮蔽的水中穿梭嬉戏,偶尔跃起,甩出一条泠泠水珠。
&esp;&esp;“从头至尾,皇上根本没有想过要处置郭自贤。”
&esp;&esp;余晚之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“为什么?”
&esp;&esp;“既是多疑的帝王,岂能容一家独大。”沈让尘说着,朝远处的丫鬟招了招手,又指了一下鱼池,示意丫鬟拿鱼食过来。
&esp;&esp;“郭自贤早年发迹,先帝在位时,尚有余老太爷可与郭自贤一较高下,但后来余老太爷遇刺身亡。”
&esp;&esp;沈让尘顿了顿,继续说:“余老太爷身故之后,余家遭郭自贤多番打压,因而才日渐衰落。”
&esp;&esp;余老太爷遇刺,很难说这里没有郭党的手笔,毕竟余老太爷故去之后,郭党日渐壮大。
&esp;&esp;“郭党日渐壮大,到了建元帝时,已无可与之一抗之臣。”见丫鬟捧了鱼食过来,沈让尘收了话,待丫鬟离开之后才继续说。
&esp;&esp;“徐则桉曾受余老太爷照拂,老太爷故去之后为何他升迁如此之快,全是因为皇上急需一个能与郭自贤抗衡的人,后来皇上发现徐则桉尚不足以相抗,我就是皇上的添注。”
&esp;&esp;软肋
&esp;&esp;余晚之仔细一想,便大致明白了。
&esp;&esp;皇上用沈让尘和徐则桉制衡郭自贤,是以臣制臣,但他又怕制约太甚会导致另一家独大,所以换一个角度,也可以说是在用郭自贤制衡沈让尘和徐则桉。
&esp;&esp;所以建元帝不会处置郭自贤,只是借此机会砍了他的左膀,削弱他的势力,帝王便可高枕。
&esp;&esp;沈让尘递过饵料,“蔡玄被贬,刑部侍郎之位空缺,由谁来坐可不由郭自贤说了算,放进刑部的不可能是他的人,之后他的任何行动都要受到掣肘。吏部主管官员任免考核,会向皇上举荐合适的人。”
&esp;&esp;“吏部有宋卿时。”余晚之说:“你猜郭自贤会不会让他举荐自己的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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