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,沈少白就要枪决那些尸体了。沈少白事先准备好了一挺机关枪,因为机枪速度快,火力猛,执行枪决万无一失。沈少白已经计算好了时间,他知道那两个迷昏的士兵马上就会苏醒过来,他要让他们能够听到他的枪声,以此来证明他枪决的真实性。
沈少白开枪了,猛烈的枪声震耳欲聋。两个士兵倏地清醒过来,而他们并不记得自己曾经昏睡过去了八分钟。枪声巨大,其中伴随着那两个死刑囚犯恐惧的喊叫声,两名士兵真实地听到了人在垂死挣扎最后的号叫声。沈少白早就计划好了,他要在每个尸体上开三枪,其中一枪一定要击中被黑布口袋蒙住的脸部,使其面部全非,无法辨认,这就是他的最终目的。显而易见,沈少白不愧是军统的老牌特工,他把行动计划设计得如此迅速、完美、天衣无缝。
一阵激烈的枪声之后,处决执行完毕,沈少白命令两个士兵上前检查是否还有活口,然后拍照留下证据。两个士兵看见十几具尸体,横七竖八,全身血迹,面目全非,全都恶心地捂住嘴巴,躲避得远远的。沈少白拍照之后,命令他们将尸体抛到事先挖好的土坑里,将土坑掩埋。
两个士兵戴上手套,戴上口罩,皱着眉头,将尸体扔到土坑里。两个士兵刚刚要将尸体掩埋,突然,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摩托车的轰鸣声,于心智带着两个行动队的人驾驶着摩托车奔驰而来。于心智跳下摩托车,走到大坑跟前看了一眼,不怀好意地瞟了一眼沈少白,说:“少白兄的动作够快的呀。”
沈少白看见于心智突然到来,心里咯噔了一下,他保持着镇静,说:“于处长的行动也很快呀。”
于心智说:“我听说,今天凌晨沈处长要对这些共党分子执行枪决,所以过来看看。沈处长只带了两个人,我怕这些死到临头的共党分子在刑场上暴乱,沈处长会发生意外。”
“怎么,于处长对沈某办事还不放心,怕我放跑了共党分子?”沈少白的脸色沉了下来。
“哪里,哪里,沈处长想到哪里去了?沈处长对党国一贯是忠心耿耿,于某只不过是来帮沈兄一把。”于心智皮笑肉不笑地说。
于心智突然到来,沈少白心里陡然紧张起来,浑身冒出一身冷汗,他知道于心智是来者不善。他首先想到的是如果于心智发现梅姨的卡车,所有人都会人头落地。其次,于心智发现大土坑里的尸体都不是监狱里的共党分子,他仍然会人头落地。沈少白快速地计算了一下时间,他计算着梅姨的卡车应该已经驶出一段路程,如果于心智不去追赶,应该不会发生意外。沈少白知道在卡车驶走之后,梅姨命令两名战士留下来,已经将卡车遗留下来的痕迹全部清除掉。沈少白又瞟了一眼土坑里面的尸体,他真庆幸自己的英明,如果他未将尸体的面容全部打烂,很可能被于心智发现,调包的事情就会暴露。
沈少白还很疑惑,此事自己做得密不透风,于心智是如何得知今天凌晨自己要在这里处决共党分子,沈少白深刻地认识到于心智的狡诈和诡密。
于心智清点了尸体的数目,查看了尸体的性别和大概特征,检查了每个尸体都戴着手铐、脚镣,他扯下一个尸体头上蒙着的黑布口袋。尸体的面目已经被沈少白枪击得面目全非,于心智也觉得恶心,他厌恶地把黑布口袋扔在尸体上,走到沈少白跟前,说:“少白兄,你这一招够狠的呀,你也下得去手。”
沈少白看见于心智没有查找出破绽,心里松了一口气,他说:“没办法,我也不想这么干,秘密处决,就要秘密一点。”
于心智拍拍沈少白的肩膀,笑着说:“你让这些人的脸都没了,这些共党分子下到地狱都会等着找你算账,你悠着点。”
沈少白耸了一下肩膀:“我只好等着了。”
沈少白帮助梅姨营救共产党人的计划顺利完成。虽然于心智突然到来,但由于沈少白事先在尸体上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,以假乱真,因此,于心智没有找到破绽。
沈少白回去向洛念祖汇报,他将枪决后拍照的尸体照片放到洛念祖面前,对洛局长说,为了避免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查明这些人的身份,泄露毛局长下达的秘密任务,所以,他自作主张,在执行枪决的时候,临时决定毁坏被处决人的面容,使这些被处决的人永远无法辨认,永远没人知道死者是谁。
沈少白说:“于处长也到现场查看了尸体。”
于心智在旁边说:“少白兄做的非常严谨,无可挑剔。”
洛局长很满意,他觉得沈少白考虑得很周全,认同了沈少白的做法。如此一来,这些人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。
梅姨将营救出来的闫武和十几名共产党人迅速转移到安全地方,当天晚上,有人便将被营救出来的同志转移出南京,送到江北解放区。
闫武坚决不同意离开南京,他一定要留下来与同志们一起迎接渡江战役。梅姨劝不动闫武,只好向区书记请示。区书记同意闫武留下来,但首要条件是必须休息,调养伤势。
梅姨将闫武送到清凉山,由于闫武受过酷刑,需要医治,梅姨又给闫武请来了医生,还带来很多营养品。清凉山环境安静,空气又好,很利于休养伤势,而且闫武还可以帮助冷眉的工作,是一举两得。
闫武对梅姨大胆求助于沈少白营救出十几名共产党人心里十分钦佩,也非常感激,闫武说:“肖梅,谢谢你,如果不是你及时营救,我们现在已经是一堆白骨了。”
梅姨说:“闫武,你还和我说这些话,你以为我会见死不救呀。”
“沈少白的这次行动设计的确很漂亮。”闫武笑了,“他的这次行动,让我想起来抗战时期在上海的时候。”
“沈少白还是可以争取的。”梅姨说。
闫武说:“不过,你的这个计划也很大胆。”
梅姨笑了起来:“你还说呢!要不是许部长及时下了指示,我就被区书记给关禁闭了,弄不好还得背上一个处分。”
闫武心里知道梅姨为了营救他承受了多大的风险,她是背水一战,破釜沉舟。闫武内心里还知道,沈少白和他一样十几年来一直深爱着梅姨,在这种情况下,沈少白还能冒着掉脑袋的风险,将他这个情敌从刑场上营救出来,应该说,沈少白的胸襟也非一般人所能比的,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。闫武对沈少白除了感激,还有一些赞赏。由此而来,闫武内心对梅姨的感情越加深重,但是,他依然不想将他的爱恋表露出来,他只想默默地守护着梅姨。
梅姨营救出闫武,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,并且,通过这次行动,梅姨看到了沈少白对共产党的诚意。她心里很欣慰,她知道沈少白营救出十几名共产党人,这个功劳非同寻常,功德一件,因此,一旦共产党接管南京,共产党就会根据沈少白的表现,对他这个保密局处长酌情处理,减轻罪责,梅姨也会为他证明。其实,梅姨从心里面不希望看到沈少白被共产党抓捕和审判,沈少白是她的朋友,他们一起经历过抗日战争的血腥和生死关头,她不想在新中国成立的时候,看到自己的一个朋友被关进牢房,她也将失去一个对她真心诚意的朋友。
梅姨营救出闫武之后,她心里面就只剩下一件未完成的大事情,那就是刺杀楚秋凡。梅姨对追踪楚秋凡这件事一点也没有放松,也一点没有手软。近来几日,楚秋凡没有出现在梅姨营救闫武的行动里,因此,梅姨分析楚秋凡的目标绝对不是那几个关押的共产党员。
那么楚秋凡真正的目标是什么?
那场酝酿已久的雨,终于没有落下来。
黄昏降临,带有雾气的暮色里飞满黑压压的蝙蝠。黑色的蝙蝠在艰难的飞行中不时发出一阵阵吱吱的叫声,就像压抑在岩石下面挣扎的呻吟。
梅姨回到家里时已是夜晚,客厅里静悄悄的,一片寂静,只有楼下厨房里还闪动着微弱的灯光。梅姨走过去,她看见周妈正在准备第二天需用的食物。
梅姨说:“周妈,天已经晚了,明天再做吧。”
周妈说:“小姐,明天中午,先生请了几个朋友,我要给他们准备午饭。”
“郝婆呢?”梅姨问。
“噢!郝婆这两天身子有些不舒服,我让她提早回家了。”
“是这样呀,如果郝婆不舒服要去医院看一看。”梅姨说。
“好的,明天我转告郝婆小姐说的话。”周妈说。
梅姨转身直接上了二楼,她放轻脚步,唯恐会惊动了休息的父母亲。梅姨走过书房,却听见一阵说话声。梅姨停下脚步,她听见从父亲的书房里传出弟弟肖风慷慨激昂的声音:“爸爸,我不离开南京,我要在南京迎接解放军,您别打算把我弄到美国去。”
梅姨心头一热,肖风是自己的弟弟,也是她最爱的人。弟弟是一个正直、善良的青年,他热情奔放,嫉恶如仇,弟弟特别欢迎解放军打过长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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